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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勘結束後許祥瑞與顏睿勳和一年級的兩位代表學妹又討論了些許相關事宜,確定都沒有遺漏後才各自解散。


「呼,今年新生參加的很踴躍呢,應該是個好現象。」顏睿勳翻閱著手上參加人員的清單,看樣子今年應該會很熱鬧才是。
「沒~錯!我一定要整死那堆王八蛋!」許祥瑞陰沉的開始想著他的陷害大計。
敢讓我當奴隸?看我這奴隸頭頭玩不玩得死你們這群小奴隸!
顏睿勳笑著看向許祥瑞沒說話。
迎新活動大二基本上是自由參加的,但為了讓活動能夠順利進行,當然需要許多人的通力合作,至少要十五到二十名不等。
為鼓勵學長姊參加,系上另外還有活動的補助經費,而班費也會幫忙支出,所以金錢上是比較不需擔心的項目,但……為了避免沒人主動參加的窘境,奴隸隊長的權限就是──可以指定奴隸隊員,是的,所以某人很自然的決定公報私仇了。
哼!早讓你該想到,陰我嘛陰我嘛!
許祥瑞愉悅的寫著參加人員名單,不顧身後三人微弱的抗議聲,總之二一○八寢所有的成員,皆加入了奴隸行列。
甲乙兩班推派好所有參加活動的學生後,聯合一年級的新生名冊提交給系上,接著就是等待活動來臨!在這中途也經歷了抽直屬,家聚等活動,新生對大二的學長姊們也稍微熟絡了些。
眾人緊鑼密鼓的準備表演活動,每天都演練到凌晨一、二點,好不容易終於捱到星期六,老鳥們提前到營地紮營,備好烤肉用具及營火晚會的物品,這才正式與新生們相見歡。
台上的主持人是另外推舉,由系上公認的口才一哥梁星擔任。
「各位學妹們,別說學長沒照顧你們!今天替各位服務的是本系的系草勳哥還有系花小可愛──」
「幹為什麼兩個都男的──學長這樣不夠意思啊!」學弟們在底下哀號,許祥瑞差點沒控制住要掐死梁星的念頭。
誰是小可愛!都說了不準叫我小可愛!我不是小可愛!許祥瑞在心底怒吼,奈何公開場面也只能默默接受眾人調戲。
「唉,學長也很無奈啊!誰叫我們系就是男生班,女生是很寶貴的,所以我們當然要好好保護你們學姊,好好關照一下學妹嘛!到了二年級你就會懂了,我們系什麼沒有就男生最多!系草不值錢啦!」梁星伸手用力推了顏睿勳一把,顏睿勳只能無奈苦笑,狀似賠罪的朝新生鞠躬。
「之所以要介紹這兩位的用意呢,就是告訴大家,有什麼問題找他們就對啦!今晚他們倆是大~家的,不要客氣,盡量使用!記得別弄壞欸,雖然系草不值錢但還是有點價值的……」
「我看我還是先把你弄壞好了。」許祥瑞在梁星身後扳指頭,發出喀啦喀啦的聲響。
「嘖,拜託在學弟妹面前,替我留點面子嘛!」梁星討好似抱著許祥瑞的肩求饒,顏睿勳不動聲色地將許祥瑞稍稍向後拉,提醒梁星該進入下一階段了。
梁星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就放許祥瑞和顏睿勳下台,帶起下一個活動。
許祥瑞不明所以的問著顏睿勳,「你剛才看起來好像不太高興?怎麼了嗎?」
「你喔……」顏睿勳瞄了眼許祥瑞後無奈搖頭。
這個小可愛,大概還要很久才知道究竟是為了什麼吧?
「到底怎麼了嘛?」
「沒事,我只是在想午餐要吃什麼。」
「巴比Q啊!」
「…………」
小可愛的回答,依舊非常有「可愛式」風格。
 
■ ■ ■
 
活動時間來到晚上,在勁歌熱舞的營火晚會後眾人徹底放開,不管是認識或不認識的都聚在一起狂歡,現場也偷渡了不少酒精飲料,大夥睜隻眼閉隻眼,畢竟他們也當過新生嘛!很懂那種想要助興的感覺。
許祥瑞跟著喝了幾杯,或者該說是被灌了幾杯。
「好了好了!等等我還要去夜巡,你們不要害我睡野外啦……」許祥瑞因酒精而顯得紅透的臉頰,讓人生起想狠狠捏一把的衝動。
李貞良也真的毫不客氣對許祥瑞的臉頰痛下毒手,「安啦安啦,系草會把你帶回營帳裡睡的。」嗯,極富彈性的手感,他喜歡!。
「幹你不要講得好像我被包養帶出場好不好?會痛啦、放手!」
方衡一臉幸災樂禍:「小良也沒說錯啊,你確實要跟系草一起睡。」
「你們煩死了!」許祥瑞氣鼓鼓推開眾人,「看我整死你們──」
許祥瑞拿過大聲公宣佈活動時間已經結束,請大家回營帳拿盥洗用具準備盥洗,而負責收拾現場的工作人員請最後再走──方衡、李貞良很快的就被點名了。看兩人哀號的模樣,許祥瑞心底一整個得意啊……
眼看現場都收拾了差不多,身為新生奴隸的顏睿勳與許祥瑞,理所當然要負責巡帳點名,點著點著點著,卻發覺少一頭羊。
「欸……你們不知道他去哪了嗎?」許祥瑞略感不妙的問著與該生同營帳的隊友們。
「他說要去洗澡,拿了衣服出去之後就沒再回來了。」學弟的表情帶著困惑與不安,兩人只好先安撫完學弟才離開營帳。
「糟糕了,他該不會跑去後山探險吧?」許祥瑞想起去年他們班睡到一半還揪團夜遊,結果被學長姊抓回來訓斥一頓,現在他終於也能體會學長姊的心情了。
「總之我們先去浴室看看吧?」
顏睿勳與許祥瑞來到淋浴間的大門前,整個淋浴間顯得異常安靜,像是睡著一樣,並未發出任何水聲。
許祥瑞嘗試性的朝裡頭喊:「有人在嗎?」
空蕩蕩的,除了回音以外再無其它。
「……看來我們只能去後山找找看了。」顏睿勳轉身朝後山方向走去,走沒幾步路發覺身後並無腳步聲跟上,回過頭才發現許祥瑞還站在原地。
「祥瑞?」
「呃、呃啊?喔喔,沒事!對不起我剛剛在想點事情。」許祥瑞趕緊跟上,面色有些蒼白。
「怎麼回事?你該不會是身體不舒服?」顏睿勳擔憂看著許祥瑞,對方連忙搖手。「沒有沒有!就是……哈哈,不重要啦。」
見許祥瑞並無想提及的意思,顏睿勳只好放棄,兩人又繼續向前走。越往山裡走去感覺就越是漆黑,顏睿勳也察覺到身後的人走得越發緩慢。
顏睿勳略帶遲疑:「祥瑞,你該不會是怕黑吧?」
「呃!哈哈、呃哈哈哈哈!還、還好啦……」許祥瑞乾笑了起來,除了乾笑以外,語氣似乎還帶上哽咽。
「……小可愛,你該不會是哭了吧?」
「我、我、我才沒有,還有、都說了、不要再叫我小可愛!」
很好,顏睿勳確定許祥瑞是真的哭了。
顏睿勳停下腳步,略帶心疼的轉身,「我說啊……」
話還沒說完,許祥瑞就先迸出一串低聲咒罵,「啊靠靠靠靠!嘶──」
「怎麼了?」顏睿勳聽見許祥瑞因疼痛而發出的哀號聲,趕緊小心攙扶住他往地面坐下。
「我扭到腳了……好痛。」泛淚光的眼瞳倒映著一彎新月,顏睿勳撇開與之對視的目光,脫下許祥瑞的鞋查看腳踝,卻礙於視線不佳而無法仔細檢查傷處。
「太暗了……有點看不到。」
「沒關係啦,我、我自己來就好!」許祥瑞掙扎的要把腳抽回來,卻被顏睿勳按住,他困惑的抬起頭看向對方,只見顏睿勳低著頭聲音略為沙啞:「祥瑞,其實你不用這麼勉強自己,怕黑就應該跟我說,我不會硬要你跟來的。」
許祥瑞不加思索回答:「那怎麼行!這明明就是我們兩個的職責,我怎麼可能丟下你?」
顏睿勳先是愣了愣,回過神來看見許祥瑞異常認真的神情,忍不住笑了。即使自己感到害怕,但仍要負責到底嗎?這樣的小可愛,真的很難讓人不動心。
「我可以親你嗎?」
「欸?!你你你你你說什麼?」許祥瑞震驚的看著顏睿勳,他肯定自己沒聽錯,但開始有些無法確定眼前這人到底是不是顏睿勳?
「當然是開玩笑的,看你這麼怕黑又這麼緊張,不幫你轉移一點注意力怎麼行?」
「……那還真是謝了,拜託你以後別再開這種玩笑,我心臟不好。」許祥瑞拍拍胸口,一臉心有餘悸。
顏睿勳沒應,他放緩了語氣問:「你會不會冷?穿這麼少跑來後山,現在已經是秋天了,晚上有點涼呢。」
許祥瑞縮成一團,裝作十分精神,「一點都不冷!」
顏睿勳笑了笑也沒多說話,將身上的外套脫下蓋在許祥瑞身上,許祥瑞有些困擾兼不解的看向顏睿勳。
「你就當作我很熱好了。」
「不行啦!」許祥瑞想將外套還給顏睿勳,但顏睿勳堅持不收。他只好扯過顏睿勳,拉著外套:「一人一半!不然拉倒。」
顏睿勳遲疑片刻,接著才往許祥瑞身旁一坐,兩人依偎著,共同蓋件薄外套。
雖然提出蓋外套請求的是許祥瑞,但現下情況他也覺得有些尷尬,便想找些話題來轉移注意力,恰巧今夜天空雲量稀薄,一抬起頭便能看見滿天星空與一勾彎月,許祥瑞伸手朝在天頂閃爍的星辰比去,「欸,你看那顆星星好亮喔!」
「那是仙后座的頭。」
「仙后座?原來你會看星星啊!」
「我爸很喜歡,小時候我就跟著一起看了。你把那顆很亮的星星跟附近的星群連起來,連成一個W的話就代表你找到仙后座了。」顏睿勳跟著伸手朝天空比了比,劃出一道軌跡,許祥瑞順著他的手勢往上找。
「找到了找到了!那旁邊那個呢?」許祥瑞興奮的拉起他的手朝天空比,顏睿勳順著星星領著許祥瑞的手逐漸往下慢慢劃,「那是小北斗,跟附近的星群連可以變成小熊星座唷。」
「不像啊……這七顆星星哪裡像小熊了?」許祥瑞疑惑看著天上的星星,七條線就可以變成一隻小熊,十條線不就能生出一隻恐龍?
「你也不像是大笨蛋啊。」雖然顏睿勳說得極為小聲,卻忘了兩人此時靠的極近,所以理所當然被聽到了。「靠……你該不會是在罵我吧?」
「絕對沒有,你想多了。」
欲蓋彌彰。
許祥瑞懶得跟他計較,乾脆當成沒聽到。眼看月亮越爬越高,天色也暗得不適合繼續往下或往回走,兩人決定待到天亮再說。
「你說那個不見的新生要怎麼辦啊?我們路上都沒遇到也沒找著……」
「說不定他已經回營區了,不管怎樣我們只能等到天亮再說。
「好吧,確實我現在也沒力氣去管他。忙了整個星期都沒能好好睡一覺,睏死了……」許祥瑞逐漸克制不住想睡的慾望,頭一歪就往顏睿勳身上倒去,顏睿勳苦笑著將人往懷裡抱好,看著月亮數著星星,等待天明。
夜裡的山區極度靜謐,僅有未眠的螽斯伴著月色高歌。
隔天許祥瑞發覺自己是在顏睿勳懷裡醒來,又再扭了一次腳,這下兩隻腳都不良於行。
「怎麼這麼不小心,上來我背你。」
「不、不用了啦!我自己走就好……」許祥瑞還想推拒,卻被睿勳看得渾身發毛,最後在對方的堅持下只好妥協。
兩人回到營區,發覺大夥都還在睡,想想昨天也沒來得及盥洗,趁現在沒人時趕緊去洗澡。
拿好盥洗用品後許祥瑞來到靠內的淋浴間門口,正打算推開門時卻發覺門從裡頭反鎖了,他滿臉疑惑,「奇怪先前來場勘時明明是好的啊……怎麼會打不開呢?」
「會不會是昨天被新生弄壞的?」
「不太可能吧?新生破壞力有這麼強…大…嗎……」許祥瑞看著原本反鎖的門在眼前打開了,然後他看見一位剛睡醒的新生,正是昨夜鬧失蹤的某人。
接著小可愛暴怒了。
「幹!──你為什麼要亂跑害我找不到人,晚上去後山嚇到發抖還是找不到人,終於回來了卻看見你睡在浴室,那為什麼我要去後山啊啊啊啊!還扭到兩次腳,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顏睿勳趕緊抓住爆走的許祥瑞,示意新生快點開溜,被嚇到的學弟腳底抹油的逃離現場,而小可愛的罵聲也尾隨新生往外擴散。
「為什麼有帳篷好睡你要睡在浴室!你說啊你說啊!!#!@#$@%︿$@$──」
新生訓練第二天,眾人難以忘懷的,卻是小可愛暴怒的那張臉。



大學生活就像爬山,你以為已經爬完了底下這座玉山,後頭卻還有個聖母峰正等著你。
大學二年級真是個令人討厭的階段,許祥瑞這麼想。
或許用另個說法比較恰當:大學二年級是人生中最活躍的一個階段。
忙完了迎新隨即迎來期中,緊接著在年底前又有校慶,然後是系學會的交接……到底是有沒有這麼忙啊?
看著被掛在黑板上頭的名字及注意事項,許祥瑞覺得自己的胃已經開始扭曲纏成麻花狀。
「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許祥瑞哀怨的看著王晏及李貞良,只見兩人笑得十分猥瑣,李貞良得意的說:「你要好好檢討你自己啊!為什麼大家會這麼喜歡你呢?」
「怪我囉?我怎麼知道為什麼你們都要聯合起來陷害我!」許祥瑞悲憤的表示──他也想要陷害別人啊!可是為什麼總是他被當成靶心?
方衡適時的給予解答,「誰叫你長得那麼可愛呢?女生喜歡你,男生嫉妒你!」
「幹!我很MAN,我叫小金剛不叫小可愛啦!」
「憑你這張臉也想當小金剛?」李貞良捏了捏許祥瑞的臉,「沒救了啦,剁雞雞比較快!」許祥瑞拍開李貞良的手反駁:「你真娘你明明就半斤八兩!」
「你才娘勒!」李貞良又想伸手去捏許祥瑞,卻被王晏擋下:「小良你別鬧了,不能開玩笑就別亂取笑別人。」
李貞良沒出聲,憋了一口悶氣走到角落邊坐下。
「……小良生氣了?」許祥瑞頗為擔心,都忘了方才自己明明也還在氣頭上。
「別理他,他只是在鬧彆扭。」方衡拍了拍許祥瑞的肩,一改平時嬉戲的語調:「我剛剛只是在開玩笑,也許你自己沒注意到,不過大家還蠻信任你的喔。」
「我嗎?怎麼可能!」
「是真的,」王晏笑了一下,「雖然你看起來個子很小,又長得十分可愛,好像風一吹就會倒,但倒是意外的很有力氣與活力。」
許祥瑞抽抽嘴角,「雖然我並不覺得那是誇獎,但我還是當作稱讚收下了。」
「重點是,你會很盡責的去完成所有的事情,卻不會一個人拼命死撐,直到來不及了才急忙呼救,大概是這樣吧?」王晏繼續補充。
「咦,是、是這樣嗎?」許祥瑞疑惑的想著自己到底都給人什麼印象,老實說他對別人怎麼看他這件事一直都很沒自覺,如果要一直在意別人看法的話,豈不是太累了嗎?
方衡繼續說:「是啊,不然你真的以為大家會拿班級名譽去開玩笑啊?況且你這張臉超適合去哄騙眾人,拉贊助找廠商找你就對了,歐巴桑最愛你這款的啦!」
「……雖然我聽了並不會覺得高興,但還是謝謝你喔。」
「不客氣、不客氣!」方衡大力拍著許祥瑞的肩,差點沒把許祥瑞拍扁。
「馬的輕點啦!會痛欸!」
「對了,說起來現在就要開始策劃校慶吧?但下下個禮拜是期中考,小可愛……你的英文還有救嗎?」王晏一語刺中了許祥瑞痛處,許祥瑞默默轉身朝李貞良走去。
「……看樣子應該是沒救了吧?」方衡緩緩補上一刀。
許祥瑞,資工系,這輩子最恨的科目就是英文。偏偏程式語言又都是英文──
由此可推得,許祥瑞的學業成績總是岌岌可危,期中這個大關卡就足以殺死他,被殺死之後大概也沒什麼心力參與校慶活動了。
上學期成績皆屬低空飛過狀態,這學期嘛……因為被陷害而去當了新生奴隸,公假請了不少,課也缺了很多,進度呈現嚴重落後的狀態,更別提那厚厚一疊的原文書,都可以當新書賣給學弟妹。
許祥瑞非常的哀怨,轉頭看向李貞良,「小良……如果我死了,策劃這一職位就交給你了,答應我帶領我們班走向光明的人生!」
「……你傻了嗎?」李貞良一臉鄙夷,接著又伸出手去揉許祥瑞的臉,「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先讓你死!」
「哇嗚、痛痛痛、放手!」
「白痴!兄弟是幹麼的,死也會讓你低空飛過!」
得到班級內第一名的保證,許祥瑞樂得甘願被捏,「嘿嘿嘿,小良大師到時候就靠你了。」
「想得美!」李貞良一掌朝許祥瑞後腦拍去,「我可以幫你惡補,但別想我會借筆記給你,那可是我做生意的工具……親兄弟明算帳你懂吧?」
許祥瑞淚眼汪汪的望著李貞良,對方卻裝作沒看見。
「小可愛,你要求小良不如去拜託隔壁系草啦,系草強的勒!人帥會玩又會唸書,上帝真不公平。」方衡癟嘴碎碎唸。
「嘖!說到這個我就氣,我還以為能拿到系排名第一,結果卻被那根草擋著!好不甘心──」
「你不甘心也不要一直捏我臉啦!」許祥瑞推開李貞良,揉了揉自己被捏得有些腫的臉頰,「我下午還要去開會欸……」
「啊!」李貞良似乎是想到什麼,雙眼頓時亮了起來:「喂喂、小可愛你知道隔壁班這次負責策劃校慶的是誰嗎?」
「不就是他們班代嗎?一直以來他們班大大小小的活動都是班代負責啊,哪像我們班,為什麼有班代不用要一直奴役我!」
「這樣的話……嘿嘿嘿嘿!喂,我跟你商量一下,要免費借你筆記也不是不行啦!但是你要盡力的去討論校慶活動喔?」
「啊?」
「記得,要非常非常熱衷的去纏著系草討論活動!」李貞良笑得滿臉陰險,「老子就不信他沒時間唸書還可以保持系級第一!」
許祥瑞抗議,「喂喂喂!那這樣我怎麼辦?我可不想被當,我也要唸書啦!」
李貞良一反平日刻薄的形象,露出慈愛神情,「所以我不是說了嗎……你幫我纏住系草,我就借你筆記本,還幫你做愛心附註喔!」
「……我考慮考慮?」好、好可怕的感覺。
李貞良滿不在乎的說,「你慢慢考慮,反正說不定我等一下就會反悔了。」
「小良大爺我錯了!我一定會達成您的期望,請將筆記本借給我。」
「很好──那我們就先這麼說定!」
許祥瑞默默在心中哀悼,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學生為了分數可以折腰!
一旁王晏看不下去兼有點好奇的問:「小可愛啊,你英文這麼差當初怎麼會想填資工?難道是因為填錯系?」
方衡插嘴:「應該是以為可以打電動打到爽?」
果不其然──許祥瑞陰鬱的點頭,「當初我就是以為資工系可以電動打到飽才來唸的!結果誰知道……」
真是好傻好天真的孩子!眾人為許祥瑞默哀三秒,接著便大聲嘲笑。
悲哀的不是填錯科系,而是誤交損友。




顏睿勳覺得最近的許祥瑞有些怪異,但實質上又說不出到底是哪兒不對勁,要說的話……大概是他突然變得很積極。
照以往兩人合作模式來講,許祥瑞多半會要死不活,偶爾埋怨一下陷害他的朋友們,嚷嚷著要報復班級便開始攬下一堆有的沒的雜務,將眾人搞得和他一樣灰頭土臉,他就越是得意。
前幾天許祥瑞主動來找他,說是希望能先討論校慶進場的相關事宜,雖說整個活動的行程安排是還蠻趕,但他不認為會趕到需要在考前兩個禮拜積極籌備,畢竟這個禮拜已經有老師開始「偷跑」進行期中考了。
不過當然這不是最奇怪的部份,最奇怪的部份是許祥瑞變得……常常找他?名義上是說要討論校慶事宜,但現下大夥都忙著期中考,根本不會有人想討論,在毫無頭緒的情況下,單憑他兩人也不可能決定出校慶的表演節目等,但許祥瑞還是會來找他,即使絲毫不曉得該討論什麼,但他還是會提出邀約。
而眼下這個邀約,是這禮拜的第三起了。
「欸,顏睿勳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飯?我們可以順便討論校慶的進場。」許祥瑞神情略為不自在,不過顏睿勳倒不是很介意。
他低垂著眼睫,淺淺一笑,「可以啊,那你想吃什麼?」
「呃……」許祥瑞呆了呆,一時反應不過來。顏睿勳的表情太過柔和,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系草。雖然這形容詞很怪。
「你想吃什麼?」
「都、都可以!」
顏睿勳思索了片刻,「等等你有課嗎?」
「唔,我下兩節空堂,直到下午三點才有門通識課要上。」
「很好,那我們去吃火鍋吧!」顏睿勳輕拍兩下許祥瑞的頭,很快就將手掌移開,許祥瑞還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這一切就已經結束。
剛剛……好像被當成小孩子對待了?許祥瑞心裡出現異樣感,說不上是喜歡或討厭,只是略帶好奇的問:「你都這樣騙小孩子?」
「我從不騙人的。」顏睿勳笑,表情有幾分認真。
許祥瑞在心裡嘀咕:鬼才信你!
「上次MSN玩大冒險時你不就騙我了?」雖說兩人根本就半斤八兩。
「啊。」
許祥瑞得意的笑,「說不出話來了吧?」
顏睿勳先行轉出門,抬手看了下錶,「快走吧,不然等會店內擠滿人就吃不到東西了。」
「那我們快點走吧!」許祥瑞推著顏睿勳向前走,想當然地漏掉了系草臉上那抹微妙的苦笑。
 
兩人鬼鬼祟祟的進入一間火鍋店,這是校外一間高朋滿座的小火鍋店。
份量不多,但一鍋只要六十元,總能吸引到一大批學生,就算鍋內只有基本的一塊米血、一顆丸子、一點冬粉及幾片豆腐和小白菜,但由於湯底能夠無限續加的因素,常有許多學生「偷渡」好料進去,員工通常也都是學校的學生,所以全睜隻眼閉隻眼,當沒看見。
就定位後,許祥瑞從包包內拿出一盒雪花牛肉片,一把金針菇,還有一些零散的火鍋料,大方擺上桌面後就等著火鍋端上桌。顏睿勳好笑的看著許祥瑞,把先端上桌的小火鍋推到對方面前。
許祥瑞感激笑了一下,豪爽的將整盤牛肉片推下鍋。
鍋裡翻滾的食材也確實勾起了許祥瑞食慾,等待食材熟透的期間他想起了李貞良的叮嚀,要纏住系草首先必須建立起良好默契及共同興趣之類的。
話說回來系草的興趣是什麼啊?
驚覺自己對顏睿勳喜好完全不瞭解的許祥瑞,這才驚覺自己接下了艱鉅無比的任務。他再度逃避現實低下頭,默默撈著鍋裡漸漸轉白的肉片。
顏睿勳將一小盤調味料遞到他面前,許祥瑞本想直接回絕,對方卻早一步開口:「這是烏醋不是醬油也不是沙茶。」
「咦!謝、謝謝,你怎麼知道我只沾烏醋?」許祥瑞好奇的問,卻只瞧見顏睿勳淡然一笑,從鍋裡撈了塊米血放到他碗裡。
「給你吃。」
許祥瑞雙眼發亮,這間火鍋店的配料內,就屬米血最可口,偏偏店家都只給一小塊,單點一片就要二十,所以即使許祥瑞很喜歡吃,卻總是捨不得點。
「你不吃嗎?他們家米血超好吃的!」
「分你吃,我還有再另外加點。」
「真、真的可以嗎?」許祥瑞開心地再確認一次,待顏睿勳點頭後才戳起米血心滿意足的啃食。
才剛咬一口,又看見顏睿勳往他的鍋裡扔了幾塊米血。這、這米血根本就都是要給他吃掉的吧?
許祥瑞覺得十分不好意思,「你喜歡吃什麼?我跟你換。」
顏睿勳這才停下手邊的動作,思考片刻,「……豆腐。」
「咦?原來你喜歡吃豆腐?我的全部給你!」許祥瑞喜孜孜的夾了好幾塊豆腐遞到顏睿勳碗裡,見對方一直盯著自己看,這才想起剛剛他是直接用自己吃過的筷子,夾他碗內的豆腐放到顏睿勳碗裡。
「呃,對不起我沒想那麼多,你會很介意嗎?我下次會多注意的。」許祥瑞不自在的用筷子戳著碗盤,不太敢再繼續夾豆腐給顏睿勳。
顏睿勳動作流暢夾起許祥瑞碗內的豆腐,「我不介意啊,你會介意嗎?」
許祥瑞抬起頭來,也跟著笑了。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喜歡吃米血不喜歡吃豆腐啊?」
「唔,我不知道你不吃豆腐。」至少自己在進門前確實是不曉得許祥瑞不吃豆腐的,倒是他很想吃許祥瑞的豆腐……
「其實我不喜歡軟軟爛爛的口感。」
「豆花?」
「不喜歡,感覺很像腦漿!」許祥瑞身體配合表情的抖了一下,顏睿勳好笑反問:「怎麼說得像是你吃過腦漿一樣。」
「每次期中、期末我都覺得自己在飲自己的腦漿,腦袋攪來攪去的,就跟被搖碎的豆花一樣,所以我看到豆花就會想起考試。」
「豆花有這麼恐怖?」
許祥瑞重重點了頭表示真的有。
「那你最近豈不是常常看到豆花?」
許祥瑞頓時沉默,滿臉哀傷的夾了塊豆腐吃掉。
「……沒錯,我覺得我的腦漿無時無刻在我的嘴裡翻攪。」
「有這麼糟啊?」顏睿勳拆開一盒草蝦,將蝦子推下鍋。
「超慘的。」許祥瑞將臉趴在桌子上,一臉哀怨看向認真煮食的系草。
「怎麼了?」顏睿勳夾起一塊魚板,遞到許祥瑞嘴邊,「要不要吃?」
許祥瑞也沒想太多,張嘴就咬了口魚板,邊含糊的說:「我問你喔,為什麼你成績好,還長得高又長得帥?真不公平。」
「有嗎?」顏睿勳見許祥瑞把魚板吃完了才將筷子收回,若無其事的繼續使用。
「有!」許祥瑞將頭抬起,也跟著繼續吃火鍋。「你的頭腦只要分一半給我就好了,這樣我就很滿足了。」
顏睿勳失笑,「頭腦剖半的話我就沒命了,求你手下留情。」接著將話鋒一轉:「你要吃蝦子嗎?我幫你剝。」
許祥瑞耍賴似的笑了起來,「嘿嘿嘿,系草大人你人真好!我只好以身相許了。」
「好啊,說到要做到喔?」顏睿勳臉部表情滿是認真。
「不、不行啦!」許祥瑞討饒,「天哪我真不是你的對手,每次你都一臉正經的開我玩笑,害我不能繼續調戲你。」
顏睿勳低頭繼續默默剝著蝦子,許祥瑞便繼續說:「喂、說真的,雖然我們系上女生很少,但應該有很多人倒追你吧?怎麼都沒聽說你跟哪個學妹或學姐在一起啊?你到底有沒有喜歡的人?」
許祥瑞吃得半飽,膽子跟著壯大了些,茶餘飯後便開始八卦。
「有啊,我有喜歡的人了。」
八卦!這絕對是勁爆的大八卦!
許祥瑞內心無比激動,有千萬頭狼群在奔馳嚎叫,雖然很想問說對方到底是誰,長得怎樣,個性如何之類等身家大調查,但總覺得這樣實在太直接太鄉民太嗜血了。
但好奇心足以殺死一隻貓,現下許祥瑞覺得自己就快變成那隻貓了。
唔,好想知道喔……從旁推敲好了!
「咳、咳,那對方知道你喜歡她嗎?」
「我想應該是不知道吧。」顏睿勳答。
「咦,不知道?」許祥瑞驚訝,「你沒考慮告白?拜託你是系草耶,很難有女生能夠拒絕吧?還是你沒有主動去追啊?」
「我覺得我很主動了。」私底下。
「那怎麼都沒有聽說!」
顏睿勳看了他一眼,沒說話。
「呃?對、對不起,我太多話了。」以為是自己說錯話的許祥瑞連忙道歉,好一會沒敢再開口八卦。
倒是顏睿勳自己繼續提及,「我怕把他嚇跑。」
許祥瑞鼓勵性的拍了拍顏睿勳肩,「怎麼會!你是系草耶,只要你肯開口絕對沒問題啦!」
「那我現在跟你告白你會答應嗎?」
許祥瑞瞬間石化,小聲道:「那又不一樣,我是男的啊。」
顏睿勳沒再繼續這話題,反正這個小可愛啊,大概從沒想過他自己就是問題本身的答案吧?
「蝦子剝好了,給你。」
「啊、謝謝!」
許祥瑞還在想著方才的話題,心想顏睿勳連對自己這麼個不算熟的朋友都能好到這種程度,那要是真對上他喜歡的人,豈不是寵到心坎底去了?
不曉得對方是個什麼樣的人,居然能讓系草喜歡上。
大概會是個聰明、美麗又大方的人吧?說不定還是位成熟的女性。這結論好像越想越有可能,例如姐弟戀什麼的……
「唔。」
見許祥瑞表情有些不對勁,顏睿勳立即露出關心的表情:「怎麼了嗎?」
許祥瑞皺起眉頭,「總覺得醬好像變酸了,蝦子吃起來怪怪的。」
「會不會是蝦子不新鮮?那別吃了。」顏睿勳說完就將剛剝好的蝦子整盤推到一邊,打算招來服務生收走。
「太、太浪費了啦!」許祥瑞伸手想再將盤子拉回來,卻被顏睿勳阻止。
「別吃了,要是吃壞肚子怎麼辦?」
「應該不會吧,說不定是我味覺突然麻痺怪怪的……剛剛你只顧著剝給我,自己都沒吃,要不你吃吃看?」
顏睿勳沉默了片刻,「我不能吃,我對海鮮過敏。」
「欸!那你怎麼還──」
話還沒說完許祥瑞就猜到原因,八成是因為顏睿勳知道他喜歡吃蝦子。
頓時許祥瑞不知該如何反應,內心覺得微妙且有股異樣感,但他也說不上那到底是什麼感覺。
腦內運轉的速度跟不上行動,許祥瑞手快又夾了一尾蝦子吃,咀嚼數次才開口:「啊、味道正常了!幸好,不用浪費食物。」
「……那就好。」顏睿勳鬆了一口氣,卻又感到失落,不過他隱藏的很好。
兩人吃得差不多後就一同回到學校,等著上下午的課。
期間許祥瑞想了很多,不過還是想不透那股微妙的異樣感到底算是什麼,唯一想到的就是系草好像頗瞭解自己這件事,至少絕對比自己對他的瞭解深刻許多。
明明應該是自己要觀察系草,培養兩人共同的默契與話題,但怎麼好像反了過來?
看來似乎有多花點時間觀察跟瞭解系草的必要性!
許祥瑞眼裡燃起了小宇宙,莫名的不服輸心態也跟著被點燃,他轉過頭一臉認真盯著顏睿勳瞧,盯得顏睿勳渾身不自在。
「我的臉上有什麼嗎?怎麼一直看著我?」
許祥瑞腦袋裡響起方衡說過的話:與其拜託李貞良不如拜託系草,於是他心裡立即生出一個念頭,並隨即將之提出──
「我可以提出我這輩子最後一個微小的心願嗎?」
「什麼?」顏睿勳一臉錯愕,沒反應過來。
「請你救救我!……呃、我是說,類似我們一起讀書的意思?」許祥瑞心裡緊張的快要抽筋,他很少請求別人的幫助,因為要是對方不樂意卻又不好意思拒絕那該怎麼辦?話才剛說完他就後悔了。
「啊啊!你當我沒說過!我什麼都沒──」顏睿勳打斷許祥瑞的哀號,面露微笑:「當然可以,我很樂意。」
「呃、真的嗎?你不要勉強,千萬千萬不要勉強自己!不然我會過意不去。」
「我看起來有像勉強的樣子嗎?你聽過教學相長吧?有你當伴讀我真的很高興。」顏睿勳一如既往柔和的笑了。
午後陽光的碎片從林間灑落,許祥瑞輕點了頭,心裡還是有些不可置信,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顏睿勳就像是陽光一樣,照得他渾身發暖,且令他有些不敢直視。
啊,好想再多瞭解這個人,即使只有一點。
一點點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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